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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构故事:拿下特等功后,我竟被调去养猪,刚递交退伍报告,总部的电话就追到了连队
发布日期:2025-11-21 06:50:26 点击次数:117

创作声明:本文完全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
“马连长,我申请退伍。”

我把那张写满决绝的报告纸拍在桌上,猪圈的臭味仿佛都跟着我进了这间屋子。

老马头也不抬,还在拨弄他的猪饲料配方,像个老农。

“想好了?”他问。

我说:“想好了,在这儿养猪,不如回家养自己。”

他终于放下笔,把报告收进抽屉,平静得像是在收一份种菜心得。

“行,我给你报上去。”

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,没想到,第二天清晨,那个能通到天上去的电话,把整个猪场都给震醒了...

01

风像一把钝刀,刮在脸上。

西北戈壁的风,带着沙子,还有一股子干得能冒火星子的味道。

瞄准镜里,一千二百米外的靶标,在热浪里扭曲得像一根融化的蜡烛。

风偏,湿度,地转偏向力,还有我自己的心跳。这些数据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,变成了一个结果。

我的食指,稳得像焊死在扳机上。

“砰。”

子弹撕开空气。

靶标中心那个小小的红点,炸开一团黄烟。

对讲机里先是死一样的寂静,几秒钟后,是集团军总指挥近乎咆哮的吼声:“命中!特等功!这小子是特等功!”

我叫陈岩,二十四岁,集团军王牌侦察营狙击手,代号“孤狼”。

庆功会上,酒是凉的,人心是热的。

军区首长把那枚沉甸甸的特等功勋章挂在我胸前的时候,整个礼堂的人都站了起来。

战友们把我举起来,一次又一次抛向空中。

我看到营长通红的脸,他冲我大喊:“陈岩!新组建的特战分队,你是第一个兵!”

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脚下踩着的不是礼堂的地板,是整个军旅生涯的巅峰。未来的路,金光闪闪,铺满了荣誉和子弹壳。

我,陈岩,天生就是为了打仗的。

一个礼拜后,巅峰塌了。

一纸调令,像一张冷冰冰的膏药,贴在了侦察营的公告栏上。白纸,黑字,红色的印章。

内容很简单:兹调令,集团军侦察营上等兵陈岩,前往七里铺农副业生产基地报到,任养殖班副班长。

落款,集团军司令部。

整个营区像是被扔进了一颗哑弹,没有爆炸声,但所有人都被那股无形的冲击波震得喘不过气。

养殖班,副班长。

养猪的。

我去找营长,他办公室的门开着。他坐在椅子上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脚边的烟头堆成了个小山。

“营长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
他抬头看我,眼睛里全是血丝,那种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牺牲了的战友。他摇了摇头,声音嘶哑:“别问了,陈岩。集团军司令部直接下的命令,我……我够不着。”

“是我得罪了谁?”

“应该不是。”他把烟摁灭,“你要是得罪了人,有的是办法收拾你,犯不着这么大动静,司令部亲自下文,把你调去养猪。这里面……”

他没说下去。

战友们看我的眼神变了。从前的崇拜和羡慕,变成了同情、惋惜,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幸灾乐祸。那个把我抛向天空的集体,现在用一种复杂的沉默,把我重新扔回了地面。

高飞,我的观察手,送我的时候眼圈是红的。

“岩子,这事儿太他妈的邪门了。你放心,我帮你打听着,一有消息就告诉你。”

我没说话。

我把挂着特等功勋章的数码迷彩作训服叠好,放进行李最底层。换上了一套洗得发白的旧式军装,那种最普通的样式,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。

背上行李,我没让任何人送。

侦察营的大门在我身后关上,我走向那个只在地图上见过的,被标记为“后勤单位”的七里铺。

路是土路,卡车开过去,卷起一阵黄龙。

七里铺农副业生产基地,门口的牌子都褪色了。风吹过来,空气里没有硝烟味,只有一股浓郁的、混合着泥土和牲口粪便的气味。

一个穿着高筒套鞋,浑身沾满泥水的老兵正拿着水管冲洗猪圈。他看起来五十多岁,背有点驼,脸上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。

他看到我,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黄牙。

“来啦?”

我立正,敬礼:“上等兵陈岩,前来报到!”

他摆摆手,水管还在哗哗地响。“行了行了,别整那些虚的。我叫马国栋,他们都叫我老马。你就是那个拿了特等功的小伙子吧?”

他指了指我胸前忘了摘下来的勋章。

我下意识地捂了一下。

“正好,搭把手。”老马把水管一扔,“那头母猪刚下了崽,脾气爆得很,帮我把那几头弱的给挪个窝,不然得被它踩死。”

我的手,是握狙击枪的手,稳定精度要求到毫米。

现在,这双手要伸进猪圈,去捞那些哼哼唧唧、浑身黏液的小猪崽。

我愣在那里。

老马回头看了我一眼,憨厚地笑着:“咋了?还穿着新发的皮鞋呢?赶紧换了,这地方,不经脏。”

我的军旅生涯,从一千二百米外的靶心,掉进了猪圈的泥潭里。

我习惯凌晨五点起床,做体能和战术训练。

在七里铺,凌晨五点起床,是为了赶在猪睡醒前,把几百斤的饲料拌好。

玉米粉、豆粕、麦麸,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添加剂,用大铁锹在水泥槽里来回翻。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,又涩又疼。

我能负重五十公斤,在山地里奔袭十公里不喘气。

在这里,一头三百斤的公猪受了惊,挣脱了围栏。

我追了它半个基地,最后是在一个烂泥坑里,用一个标准的战术扑倒动作,才把它按住。代价是弄了一身猪粪,那味道,洗了三遍澡都还在。

我引以为傲的枪法,没地方使。基地里有一支老掉牙的56半自动,说是用来防贼和打狼的。老马看我实在闲得慌,就让我去粮仓那边,打几只偷粮食的老鼠。

我用全军大比武冠军的技术,趴在草垛上,测风速,算提前量,然后一枪打爆一只肥硕老鼠的头。

干完这些,我坐在田埂上,看着远处的夕阳,觉得荒谬。

一个狙击手,一个拿了特等功的兵,在养猪,打老鼠。

这不是磨练,这是碾碎。

我开始沉默,话越来越少。每天就是干活,喂猪,打扫,然后回到那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宿舍里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
但我侦察兵的本能还在。

就像在潜伏区,我会本能地记住每一块石头、每一棵草一样。在这个被所有人认为是“垃圾场”的地方,我开始用眼睛,用耳朵,去记录那些不寻常的细节。

02

基地里的人很奇怪。

除了老马和几个像他一样,看起来就是混日子等退伍的老兵外,还有几个穿着军装,但气质完全不同的人。

他们很年轻,戴着眼镜,走路都带着一股子书卷气。

他们从不参与养殖,也不和我们这些“粗人”说话。他们每天都待在基地角落一个独立的院子里。

那个院子门口挂着牌子,写着“育种实验室”,有哨兵站岗,二十四小时。

养猪的,需要这么高级别的戒备?

猪圈和菜地旁边,有一个巨大的库房,比我们住的宿舍楼都大。

外面盖着厚厚的伪装网,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。老马对外说,那是“大型青储饲料粉碎机”的车间。

但有天深夜,我被尿憋醒,路过库房。

我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、有节奏的机械运转声。不是粉碎机那种“哐当哐当”的噪音,而是一种更精密、更复杂的嗡鸣。

我凑到门缝边,借着月光往里看。

我只看到了一瞬间,一个巨大的、涂着军绿色底漆的车辆底盘,上面布满了液压杆和叫不出名字的机械结构。

那绝对不是粉碎机。

最让我起疑的,是物资。

每隔半个月左右,总会有一辆挂着军区后勤部牌照的重型卡车,在后半夜悄无声息地开进基地。

它们从来不走正门,而是从基地后山一条隐蔽的小路进来。

卸下的东西,不是猪饲料,也不是蔬菜种子。

而是一个个用帆布严密包裹的绿色金属箱。箱子不大,但看起来极沉。上面喷涂着我不认识的装备代号和一串串数字。

老马会亲自监督卸货,然后把那些箱子运进那个神秘的库房。

老马这个人,也越来越不对劲。

他白天乐呵呵地跟我们一起拌猪食,讨论哪头母猪的奶水好。可到了晚上,他办公室的灯经常亮到半夜。

有一次我给他送文件,门没关严。

我看到他没在看《养猪技术大全》,而是在看一张铺满了整张桌子的蓝色图纸。那图纸极其复杂,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线路和机械结构。

还有一次,一个“实验室”里的技术员冲进他办公室,两个人激烈地争论起来。

那个技术员涨红了脸,喊着:“马工,这个方案的能源转化率不可能再提高了!材料限制就在这里!”

老马把手里的烟袋锅在桌上磕了磕,不紧不慢地说:“你把二级传导回路的拓扑结构改一下,用并联矩阵替换串联总线,功耗能降百分之三。转化率不就上来了?回去再算算。”

那个年轻的技术员愣住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,拿着图纸,灰溜溜地走了。

那一刻,老马身上那种专业、犀利的气场,跟他白天那个憨厚老农的形象,割裂得让我心里发毛。

一个养猪的连长,懂什么叫“拓扑结构”和“并联矩阵”?

我把这些疑点都记在心里,但我什么都做不了。我只是一个养猪的兵。

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高飞。

他找了个由头,搭着采购车来看我。一见面,他就给了我一个熊抱。

“岩子,你瘦了,也黑了。”

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,塞给我。

我们蹲在猪圈后面的田埂上,抽着烟。

“营里的事,都知道了吧?”高飞吐了个烟圈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特战分队,正式成立了。第一批兵,都是从咱们侦察营和几个兄弟单位挑的尖子。队长是原来的一连长。”

我的心沉了一下。

“下个礼拜,他们就要去高原,参加集团军组织的‘开拓者’演习,检验新战法和新装备。听说,军区首长都要亲自去看。”

高飞看着我,眼神里全是惋惜:“那个主攻狙击手的位置,本来定的就是你。现在换成了二营的一个小子,枪法……比你差远了。”

那一瞬间,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,碎了。

我的战友们,正在奔赴一个新的、充满挑战的战场。他们将使用最先进的装备,演练最前沿的战术。

而我,陈岩,那个曾经的王牌,却在这里,守着一群猪,闻着一身粪臭。

我的枪,我的荣誉,我的未来,都将在这猪粪和泥土里,一点点烂掉。

我不能再忍了。

高飞走后,我回到宿舍,一句话没说。

我从箱子底翻出纸和笔。

“尊敬的连队党支部:”

我写得很慢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“本人陈岩,因个人原因,无法继续适应部队工作,自愿申请提前退出现役。望批准。”

没有抱怨,没有委屈。只有这一句冷冰冰的话。

写完,我把那张纸折好,揣进口袋。

03

晚上,我去了老马的办公室。

他果然又在看那张蓝色的图纸,戴着老花镜,眉头紧锁,像是在解一道世界难题。

我走到他面前,把那份退伍报告放在图纸上。

“马连长,我干不了这个,也不想干了。我申请退伍。”

老马慢慢抬起头,摘下眼镜。他拿起那张纸,看了一遍。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
他只是问了一句:“想好了?现在外面可不好混。”

我梗着脖子,像一头倔驴:“想好了。与其在这儿耗死,不如早点滚蛋。”

老马点点头,没再劝我。他把我的退伍报告拉开抽屉,扔了进去。

“行,我按程序给你报上去。”

说完,他重新戴上眼镜,又拿起了那张图纸,仿佛我这个人,我的退伍报告,就是一颗投进池塘的小石子,连一圈像样的涟漪都激不起来。

这种平静,比骂我一顿还让我难受。

我感觉自己憋足了劲打出的一拳,狠狠地砸在了一团棉花上。

我转身走出办公室,心里更憋屈了。

那一夜,我没睡。

我睁着眼睛,看着窗外从漆黑变成灰白。侦察营的训练场,高原的雪山,瞄准镜里的靶心,还有那群哼哼唧唧的猪,在我脑子里来回转。

天快亮了。我想,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。干完今天的活,就等着报告批下来,然后走人。

我穿上衣服,准备去拌今天的第一槽饲料。

整个基地还笼罩在清晨的薄雾里,安静得只能听见几声鸡叫。

突然,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寂静。

是办公室里那台唯一的外线电话。那电话平时一个月也响不了一声。

一个负责文书的年轻士兵跑去接了电话。

我看到他拿起听筒,只说了个“喂”。几秒钟后,他的脸色变得煞白,像见了鬼一样。

他扔下听筒,甚至忘了关门,从办公室里冲出来,对着我住的宿舍方向,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:

“陈岩!快!马连长让你接电话!是……是北京的!”

基地里所有被惊醒的人,都从窗户里探出头来,呆呆地看着我。

一个普通的农副业基地,一个申请退伍去养猪的兵,怎么可能惊动那个层级的存在?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像被瞬间抽空了。

我僵在原地,直到老马从他办公室里快步走出来。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力气大得像一把铁钳。

“跟我来!”

他把我拉进了他的办公室,反手锁上了门。

他指着办公桌上那台不起眼的、红色的保密电话机。那台电话机我从来没见他用过,此刻正不断发出急促的“滴滴”声。

老马的眼神,锐利得像一把刚开了刃的军刀,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憨厚和迟缓。

他盯着我,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:“小子,你的‘新兵集训’,结束了。”

“现在,总后勤部要对你的‘集训’成果,进行考核。”

“接吧。”

我感觉自己的手在抖。我机械地拿起那冰冷的听筒,贴在耳边。

里面传来一个声音。沉稳,果断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
“士兵陈岩,我是总后勤部装备研究所的负责人。你的退伍报告我看到了。在你正式离开部队之前,我代表军委,赋予你一项特殊任务——”

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,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,精准地打进我的脑子里。

“——作为主考官,对七里铺基地研发的‘全域自持式快速保障单元’,进行一次极限压力测试。”

“你的考核,现在开始!”

电话挂断了。

办公室里死一般地寂静。我握着听筒,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。

“全域自持式快速保障单元?”我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。

老马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,走到墙边。他推开一个伪装成文件柜的暗门,露出一道厚重的钢制大门。

“跟我来,我带你去看看你的‘考场’。”

我跟着他,穿过一条短短的通道,走进了那个我一直怀疑的、盖着伪装网的巨大库房。

库房里的灯光“啪”地一下全部打开。

刺眼的白光下,我彻底愣住了。

这里根本没有什么“大型青储饲料粉碎机”。

在我面前的,是一辆庞然大物。它基于一辆重型军用卡车的底盘,但经过了匪夷所思的极限改装。

车体像变形金刚一样,布满了可以伸缩折叠的机械臂、模块化的箱体和各种我看不懂的天线。

它就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我的声音干涩。

“这就是‘全域自持式快速保障单元’。”老马拍了拍冰冷的车体,眼神里带着一种父亲看孩子的骄傲。“一个移动的、自给自足的‘后勤航母’。”

他指着车身上一个个不同的模块。

“你养的那些猪,吃的那些菜,是为这个模块提供数据的。”他指向一个标有“快速食品合成”的箱体,“我们要在野外,用最短的时间,生产出足够一个小分队消耗的高热量食品。”

“你看到的那个实验室,是在研究营养液配比和速生作物的基因序列。”

“那些深夜运来的金属箱,是它的核心零部件。这东西太金贵,也太超前,只能用这种方式化整为零地运进来组装。”

“至于我,”老马笑了笑,“我这个一级军士长,确实是个后勤。不过,是总后勤部装备研究所的,挂着七里铺基地负责人的名头,带着这帮技术员,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秘密搞这个项目。”

真相像洪水一样冲垮了我所有的认知。

这里不是惩罚功臣的冷宫,也不是养老等退伍的垃圾场。

这里是全军独一无二的新概念装备实验基地。

它的任务,是解决未来战争的一个核心痛点:如何让一支小规模的精锐部队,在脱离大部队支援的情况下,在任何戈壁、雪山、丛林里,都能长时间保持巅峰的作战能力。

这个钢铁巨兽,集成了食品生产、能源自给、野战抢修、医疗救护,甚至还有轻火力的防御系统。

它能让一支特战分队,像带着一个移动基地一样,深入敌后,持续作战。

“为什么是我?”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。

老马看着我,眼神变得深邃。

“因为这个项目未来的指挥官,不能是纯粹的技术人员,也不能是纯粹的一线莽夫。我们需要一个复合型的人才。”

“他必须懂最顶尖的单兵作战,知道狙击手在野外最需要什么,知道渗透分队最大的短板在哪里。这样,他才能从使用者的角度,提出最苛刻的要求。”

“同时,他又必须深刻理解后勤保障的艰难和重要性。他必须放下身段,能跟猪粪和机油打交道。他要有顶尖的军事素质,更要有能被扔进泥潭里,还能自己爬起来的坚韧心性。”

04

老马走到我面前,目光灼灼。

“你的那纸调令,就是一次极端的压力面试。总部想看看,一个站在荣誉之巅、心高气傲的王牌,在被剥夺一切光环,扔进最卑微的岗位后,会是什么反应。”

“是就此沉沦,自暴自弃?是怨天尤人,牢骚满腹?还是能在最平凡、最屈辱的环境里,依旧保持一个侦察兵的观察力和思考能力?”

“你的那些怀疑,你的那些观察,每周都有一份报告,放在总后首长的办公桌上。你提交的退伍报告,恰恰说明,这个对你的心理测试,已经达到了临界点。”

我的后背,瞬间被冷汗浸透了。

原来,从我踏进七里铺的第一天起,我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、无形的考场里。我的一举一动,都被记录,被分析。

我的愤怒,我的挣扎,我的不甘,都是这场残酷选拔的一部分。

接下来半个月,我成了七里铺基地最“不受欢迎”的人。

我被正式任命为“蓝军主考官”。我的任务,就是利用我所有的侦察兵和特种作战知识,从最刁钻、最冷酷的角度,去“折磨”这台钢铁巨兽。

我带着基地里几个体能最好的老兵,组建了一支模拟的蓝军小分队。

我们模拟电磁压制,干扰它的通信系统。

我们用无人机投掷烟雾弹,模拟空袭,测试它的快速伪装和部署能力。

我们在它唯一的水源净化器进水口,投入高浓度的污染物,考验它的水质监测和应急过滤系统。

我甚至在深夜,像个真正的敌人一样,利用地形和夜色,尝试渗透到车体附近,试图“炸毁”它的能源模块。

每一次“刁难”,都像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切开这台装备的某个弱点。

老马带领的技术团队,则像一个反应神速的战场急救组。他们不再争论,不再抱怨,而是红着眼睛,现场修改代码,调整机械臂参数,更换失效的零件。

问题不断暴露,又不断被解决。

这个庞大的保障单元,在我的轮番攻击下,像一块被反复捶打的钢坯,变得越来越坚韧,越来越可靠。

半个月后,考核结束。

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基地的空地上。螺旋桨卷起的巨大风浪,吹得人睁不开眼。

总后勤部的那位首长,亲自来了。就是电话里那个声音。

他没有多余的废话,直接宣布:“‘全域自持式快速保障单元’项目,通过初样考核!经军委批准,以七里铺基地为核心,组建全军第一支新概念后勤保障实验部队!”

所有人都欢呼起来。那些戴着眼镜的技术员,和那些满身泥水的老兵,拥抱在一起,又哭又笑。

首长穿过人群,走到我面前。

他手里拿着一份崭新的、用红色文件夹装着的文件。

他打开文件,当着所有人的面,用他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念道:

“任命书:兹任命,陆军中尉陈岩,为新概念后勤保障实验部队副队长,兼作战训练参谋。”

我的军衔,从上等兵,直接提到了中尉。

首长把任命书递给我,看着我的眼睛,说:“陈岩同志,你的战场,不只是瞄准镜里的方寸之地。更是决定未来战争胜负的后勤生命线!”

我接过那份滚烫的任命书。

我回头,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我曾经无比厌恶的猪圈,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,笑得像个憨厚老农的一级军士长马国栋。

这一刻,我终于明白了“士兵”这两个字的全部重量。

我默默地从口袋里,掏出那张被我揣得皱巴巴的退伍报告。
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我稳稳地,用力地,将它撕得粉碎。

纸屑在风中飞舞,像一场迟来的雪。

我抬起头,面向首长,敬了一个标准的、侦察兵式的军礼。

我的声音,洪亮而清晰。

“是!保证完成任务!”

阳光下,我年轻的脸庞上,那股桀骜还在,但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沉稳和坚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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